2006年11月，由本刊記者執(zhí)筆的《中國中間階層上行透視》一文，對開始浮出水面的中間階層進行了全景掃描，著重指出其上行途中存在的諸多困局，在廣大讀者中間引發(fā)了一番熱烈討論。
　　應讀者之邀，本月“中國觀察”我們繼續(xù)關注相關話題，推出一篇揭示中產階層后備力量現(xiàn)狀及其走勢的深度報告――《中產預備軍演繹中國》。
　　
　　時代變革催生“兩棲動物”
　　
　　《經濟觀察報》文章說，在一個各方面處于轉折狀態(tài)的社會中，最先變化、也最為敏銳的是兩種人：企業(yè)家和知識分子。他們分別承擔著創(chuàng)造一個社會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兩種職能，分別為社會進步提供動力和方向。
　　人不僅是生物意義上的人，更是社會意義上的人。時至今日，我們不能回避一個話題――知識分子與商業(yè)的關系。
　　布魯克斯說，知識分子和其他人之間的鴻溝業(yè)已變成一個連續(xù)體。在這個版圖上，充斥著一群半學術、半政治、半富有的人。在現(xiàn)實中，我們不是經�？吹竭@樣的現(xiàn)象嗎？不要說那些哲學、歷史學教師完成了報社編輯、網站主管、企業(yè)顧問和私募股權投資者的事業(yè)，就連一些學廣告、學中文的學生也完成了國際金融、證券投資、出版商、會計法和財務管理的多重角色。
　　劉易斯•科塞在其研究知識分子的名著《理念人》(Men of Ideas)中提出，超越專業(yè)限制是知識分子的第一要義。他說：“理智(intellect)有別于藝術和科學所需要的智力(intelligence)，其前提是一種擺脫眼前經驗的能力，一種走出當前實際事務的欲望，一種獻身于超越專業(yè)和本職工作的整個價值的精神。”
　　而作為知識分子的繼承者和接班人，或者同時又是廣泛意義上的未來中產者，相當部分初涉世的知識青年和高校學生在一定意義上已經表現(xiàn)出了非凡的毅力和勇氣。他們懂得如何理解中國與世界，如何理解技術主義以及商業(yè)文明，理解管理理念、國際政治、東西方文化和當代藝術，甚至開始懂得生活的藝術和真實之關系。
　　進入社會的變革時代，社會形態(tài)的調整和橄欖型社會結構的理想，為這些新生代的知識青年提供了更多的生存空間；而商業(yè)力量的再度崛起和互聯(lián)網的發(fā)達，又為他們描繪了一個斑斕多姿的廣闊舞臺。他們之中正源源不斷地生產著游走于企業(yè)家與知識分子之間的“兩棲動物”。
　　盡管目前中國的貧富差距還比較大，但不容否認的是，中產群體的比例在經濟發(fā)達地區(qū)正迅速提升，并出現(xiàn)了以高智商和跨學科為主的高素質的知識分子富有人群。這是一群離開高校和科研院所不久的知識青年和部分高校學子，他們正在創(chuàng)造財富的奇跡，并生動地印證著當代經濟的青年特質和中產階層日益壯大的發(fā)展趨勢。
　　正是這種多面手特質并具有中產潛質的“兩棲動物”，我們將其命名為“中產預備軍”。
　　
　　中產預備軍現(xiàn)狀
　　
　　體驗“變色龍”的小中產
　　“表演這東西，不像感冒，打一針，就會立竿見影。它需要你對自己苛刻，使自己充實，在努力中達到潛移默化的提升。”上世紀80年代出生的王帥面對著記者侃侃而談，“2005年夏天給廣澤牛奶拍廣告，40度的高溫，我在景山公園跑上一圈后，拿起牛奶，要做出很開心的樣子，一飲而盡。你想想，一圈下來，我差點喘不上氣了。但是我還要給觀眾傳達出我很開心、健康的眼神。這個時候，導演用一句‘你很敬業(yè)’足以使我流淚�！蓖鯉浀纳癫衫锿嘎冻鲆环N疲憊之后的飛揚。
　　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2005年畢業(yè)的王帥迄今為止在《朋友》、《隨心所欲》、《青春起跑線》里都是飾男一號。他說他的座右銘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為了這句話，為了一個夢想，他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努力。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終于取得了一點小成就，這在他的成熟和自信中已然找到了答案。
　　“當然演出的待遇還是可觀的，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大部分寄給了父母，小部分留給自己花。不過，留給自己的這一小部分完全夠自己買一些好衣服和一部車了。”對于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狀況，王帥表現(xiàn)出了比同齡人更多的樂觀。不過不足為怪，相對于同齡人來說，他已經生活在“中產”這個散發(fā)著誘惑的名詞里了，盡管當時在學校里跟同學們感覺上有點生分，但他“很愛那個集體，只要有時間，會盡量融入到那個集體中，那是人生中的一場大戲”，王帥悠悠地回憶。
　　他仍舊在各種電影、電視劇中亮相，依舊享受著鎂光燈和人們羨慕的目光，以一個飄忽的身影出現(xiàn)在各種場合，舉手投足間表現(xiàn)出一種大氣和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過，誰也想不到他是個只有22歲的大男孩，“我就是一條‘變色龍’，經常客串一些不同的角色，從陽光男孩到成功富家子弟，變換在善良純潔與陰險狡詐之間。”不經意的一席話透露出了王帥表演經驗的老到，看過他主演的電視劇，人們應該都不會忘記男一號扮演者的形象。
　　“不拍戲的時候，我常常會看一些書，除了專業(yè)書之外，還有《論語》和南懷瑾寫的書籍。有時高興了，也會待在宿舍和好友對上幾句詩文�！蓖鯉浾劦搅藢W習，絲毫不敢大意。有人問，你已經演了那么多影視劇了，干嘛還這么累呢？“其實，作為一名成功的演員，只有熟稔的演技是不行的，如果沒有深厚的文化底蘊，想把人物演得活靈活現(xiàn)是一紙空話�！蓖鯉洸孪�，未來的演員如果沒有淵博的知識作為基石，就一定會被觀眾和市場所淘汰，前段時間一些演員鬧的笑話已經給我們敲響了警鐘。
　　
　　“知資”兼?zhèn)涞臏手挟a
　　
　　中國的知識分子，傳統(tǒng)上被稱為“仕”，而與“商”在地位和名譽上有著巨大的反差。他們大多認同肩負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而把經商賺錢視為不屑一顧的“蠅利”。但是，現(xiàn)在他們中間卻表現(xiàn)出了另外一種概念：以豐富的知識換取資本。這也在一定層面上反映了社會的多元化和多樣性，客觀上有利于社會的整體進步。
　　上海社科院社會學研究所陸曉文分析說：“隨著改革開放穩(wěn)定、深入地推進，人們有理由期望中國中產階層快速崛起。這不僅在一個層面預示著一個富裕時代的開始，而且，一個穩(wěn)健、理性、實際和有力量的中產階層的出現(xiàn)，有利于推動中國經濟在21世紀走向新的繁榮�！�
　　中產階層是一個相對趨于穩(wěn)定的群體，他們大多數(shù)人受過高等教育，無論在知識結構上還是社會認識上都具有相對的獨立性，使得這一部分人在未來的社會中會有越來越大的影響力。中國社會科學院的一位研究員作出了如此判斷。
　　當網絡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時，當操著幾種語言的青年男女輕車熟路地行走在證券、股市和資本市場，或者出入于高檔娛樂休閑消費場所時，他們的長輩乃至長輩的長輩不得不嘆息：世道變了，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天下。而這所謂的年輕人，以上世紀70年代出生者居多，同時也有不少80年代生人也迅速崛起，成為新一代的中產預備軍。
　　中產階層的日益擴大，跟我們目前的教育有很大的關系。教育的日益開放性為這個群體提供了廣闊的發(fā)展空間。王帥們的存在就說明了這一點，但事實上，還有一大批未出校門的淘金者，已經在市場的廣闊空間里任意馳騁。同樣是80年代出生的趙水目前只是一個大二的學生，經營著一家網吧，效益良好。普桑轎車、松下ＤＶ攝像機、三星手機、GUCCI服飾、范思哲眼鏡加上數(shù)十萬的存款已然使他跨入準中產行列。
　　“我學的是電子技術，管理方面的東西都是自學的�！壁w水談起這些來，也是一臉的得意。當初他在創(chuàng)辦這家上規(guī)模的網吧時采用了合股的方式，在經營上采取人性化的運營模式，里面有沙發(fā)、單人床，讓通宵上網的人有個休息的地方；有一排大書柜，各種琳瑯滿目的計算機書籍，供上網的人免費瀏覽；在網吧剛進門處放了一個飲水器、一次性的紙杯和一些削好的水果，無償提供給顧客，既方便又衛(wèi)生；旁邊還熬有稀飯和綠豆湯，免費給通宵上網的人“填肚子”。
　　盡管這些東西也都是不怎么起眼的小擺設，但是對于一些網蟲來說已經很滿意了。他的生意日益火爆。
　　
　　智勇雙全的“摘帽書生”
　　
　　現(xiàn)年21歲的王煜鋒是武漢理工大學環(huán)境藝術設計系的學生，目前經營著一家房屋藝術裝修公司，年收入約30萬�！拔矣X得作為大學生首先要知道自己學習到底是為了什么，打工也要把自己的特長和所學習的專業(yè)結合起來，這樣成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蓖蹯箱h也是校園“草根創(chuàng)業(yè)族”的一員，他的理想就是能將自己的知識與實踐充分結合起來，向胡戎恩學習。
　　35歲的北大法學博士胡戎恩，一個身份是上海政法學院的立法學教師，另一身份是上海歐晟置業(yè)有限公司董事長、總經理，還有一個身份是上海溫州商會副會長。胡戎恩對記者說，他致富后的理想是：賢者云集，互相辯難，切磋學問。
　　“那種窮的知識分子我堅決不做。我現(xiàn)在做的是壯大自己的實業(yè)，等實業(yè)強大到一定程度，用足夠的錢成立一個基金，集合全中國最優(yōu)秀的人才一起做學問�！焙�戎恩在接受某周刊記者采訪時如是說。
　　“百無一用是書生”，多少年來，人們用這句話來形容被經濟邊緣化了的知識分子。現(xiàn)在看來，歸根到底還是一個“窮”字――窮則酸，酸則迂，迂則腐。
　　歷史發(fā)展到今天，一個最本質、最突出的變化，就是書生們開始摘掉窮帽子，從而涌現(xiàn)出越來越多胡戎恩式的“摘帽書生”。他們在用知識創(chuàng)造財富的同時，又在財富的積累中改變著自己的價值取向，建立起更為和諧、完善、科學的價值理念。
　　“摘帽書生”們已經不再拘泥于“儒”這個概念，他們在追求一種精神境界的同時，也享受著物質所帶來的巨大實惠。
　　這些掌握了財富和社會資源的中產預備軍，其思想和行為繼而又越來越深刻地影響著社會的經濟、文化、政治等各個方面。
　　
　　中產狀況調查
　　
　　2003年初春，中國人民銀行發(fā)布統(tǒng)計報告：截至2003年2月末，中國居民儲蓄存款余額超過10萬億元。另一組數(shù)據(jù)，也就是社會上傳說的，國內51%的居民儲蓄存款集中于20%的少數(shù)富裕個人和家庭手中。換句話說，這意味著20%的富裕個人和家庭占有了中國10萬億居民儲蓄存款中的一半還多。
　　為計算方便，假若我們將每一個存款賬戶都看作是一個家庭，而每個家庭人數(shù)以標準的3口人計算，中國13億人口，可分為4.3億個家庭，其中的20%，也就是不到9000萬個家庭，擁有國內10萬億居民儲蓄存款中的5萬多億，戶均將近6萬元；若其中又有1/3歸入所謂的中產階層，則中國現(xiàn)有的中產階層人數(shù)不足一個億，也就是幾千萬人。
　　有消息說，截止到2002年底，北京擁有私家車就已超過90萬輛。如果我們假設，每一輛私家車背后都站著一個“中產”，則北京有中產階層超過90萬人。假若全國各省市都達到北京這個水平，全國則有將近3000萬人的中產階層。
　　另外，還有一說，中國目前有1000個億萬富翁，有300萬個百萬富翁，如果此說可靠，則很難相信一些“專家”所樂意張揚的，當前中國中產階層超過2億人的說法。我們相信，中國目前擁有3000萬人左右的中產階層是一個較為可靠的數(shù)字。
　　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推進，在1500萬以上的大學生中也產生了一批中產預備軍。據(jù)保守估計，這群大學生中至少有近10萬的準中產，且隊伍將隨著現(xiàn)代化程度的加深而壯大。
　　
　　中產預備軍話題
　　
　　誰是中產？
　　全國政協(xié)委員、中國科學院可持續(xù)發(fā)展戰(zhàn)略組首席科學家牛文元提出，判斷一個國家是否形成足夠大的中產階層有五條標準：一、城市化率是否達到七成以上；二、“白領”社會勞動力是否大于或至少持平于“藍領”；三、恩格爾系數(shù)是否平均降到了0.3以下；四、基尼系數(shù)是否控制并保持在0.25至0.30之間；五、人均受教育年限是否達到12年以上。
　　針對“誰是中國中產階層”的問題，經濟觀察報社、泰康人壽委托前進策略和零點調查集團公布了中國“中產階層”的十條標準，其中包括個人或家庭金融資產總水平在人民幣50萬元以上；個人總體年收入水平20萬元以上；自己有一輛轎車、同時擁有高爾夫卡和健身卡……總之，符合其中任一標準，都可以被納入“中產階層”。
　　我們可以對大學生這個群體作一大概預測。個人總體年收入水平20萬元人民幣以上者在目前國內高校并不少見，當前已經有一部分在校學生跨入了這個行列，盡管為數(shù)還不多，但對我們高等教育的方式提出了挑戰(zhàn)。有一些教育界學者提出，高等教育應該是培養(yǎng)1％的精英和99％的普通人才，對于1％精英的培養(yǎng)，要尊重其個性，甚至可以為這些人開“綠燈”。那么，大學生富豪算不算“精英”呢？學校是否應該為他們另制一套標準呢？
　　2005年5月，廣州大學法語系大一學生劉開在網上某論壇發(fā)起帖子，希望能效仿胡潤或福布斯的全球富豪排行榜，也排出一個“校園富豪排行榜”，目的是鼓勵當今學生的創(chuàng)業(yè)激情并給他們提供幫助。此新聞一出，一片嘩然，引發(fā)了一場關于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的大討論。同時，天津華美集團副總經理臧曉輝、成都錦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彭海濤、上海暄氏文化信息咨詢有限公司總裁夏乾良等一大批校園老板都引起了人們極大的興趣。
　　對于這些創(chuàng)業(yè)型的大學生，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博士研究生王攀峰也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同情。他表示，高�；蚪逃�部門應開發(fā)多種形式和內容的實踐方式，成其學業(yè)與創(chuàng)業(yè)的“兩全”之美。
　　不過，華南師范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所長張敏強教授就此發(fā)表看法：文憑不是商業(yè)才能的體現(xiàn)，而是個人受教育程度的證明，高校在學業(yè)要求上不能降低標準和網開一面。
　　張教授說：“如果大學生擔心因學業(yè)耽誤了創(chuàng)業(yè)，或者擔心因創(chuàng)業(yè)耽誤了學業(yè)，完全可以暫停學業(yè)進修，延長學業(yè)進修時間�，F(xiàn)在的高校教育已允許學生將進修期延至五六年再畢業(yè)。”
　　
　　預備軍的生存標桿
　　
　　不久前，記者采訪了一名23歲的預備中產，英語系大學四年級，月收入超過8000元，已在外兼職3年，靠英語講座和辦英語培訓班證明著自己的價值，英語口語進行同聲翻譯絲毫沒有障礙，擁有一輛帕薩特轎車。不過，目前還住在學校宿舍。以下是記者采訪他的幾段對話：
　　01：你對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感到滿意嗎？
　　答：感覺很好。盡管常常要奔波于社會與校園、課堂和公司之間，以至于被人們形容成身心俱疲的那種人，但是對于自己的生存狀態(tài)很滿意，這也是一種實現(xiàn)自身價值的體驗。
　　02：近期或者將來會有什么樣的夢想？
　　答：我沒那么世俗，自己賺的錢能維持自己的生活就足夠了，我想的是能為社會盡一點力。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推進，需要越來越多的復合型人才，在課堂上學的那點英語是完全不夠的，能培訓一部分算一部分吧。將來希望擴大培訓面積，盡快能多帶出幾個好手來。
　　03：未來會以此為職業(yè)嗎？
　　答：應該會。盡管我們的高等教育對外語是很重視的，但是由于受教學條件的限制無法滿足學生對外語的需求，這一環(huán)境不是一兩年甚至五六年能夠改善的，所以我會一直努力做下去。
　　04：你周圍的人對你理解嗎？
　　答：我確信我已經影響了周圍一大批人。
　　05：你同意別人把你歸結為中產階層的一員嗎？
　　答：根據(jù)我們國家目前的狀況，提“中產”我贊同，但是提“階層”我不同意，我們目前還沒到那種程度。另外，按照目前我們國家的生活水平，我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中等城市應該達到了中產這個定義，不過相對于北京、上海這些城市來說，我一個月的收入還算不上豐厚。
　　06：對每年的年度經濟人物怎么看？如果有機會也想嘗試一下嗎？
　　答：每年的年度經濟人物評選是我必看的內容，我尊重他們的勇氣和膽識，同時更尊重他們的人格。這些年度經濟人物，不是說他們的財富有多少，關鍵在于他們的人格魅力。我想，還有很多在榜下的，比他們的個人財富更多，但是不被公眾認可，也說明了這個問題。
　　07：你認同野心、細心、恒心這三大所謂的“中產”秘密武器嗎？
　　答：有道理。像我，除了野心之外其他兩者應該都有，但也可能是缺少了野心，也就注定成不了比爾•蓋茨。不過，這三個條件應該是成功者的必備條件。
　　08：你在日常生活中最關注的是哪部分？
　　答：民生。這可能是當今大學生的一個共同話題，盡管我們的學習壓力和就業(yè)壓力都很大，但是作為學生，就避免不了這個話題。我們宿舍的臥談會上也曾經常常涉及這方面的話題。
　　09：那你覺得現(xiàn)在年輕人的觀念是不是已經表現(xiàn)得很新潮呢？
　　答：這個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當然時尚一族肯定有，不過那部分人花費的大多不是自己賺來的錢。真正自己獨立生存的都還是比較樸素的，他們在努力證明自己價值的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發(fā)揚著一種自然的品格。
　　10：有沒有一件事情讓你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答：有。有個學生在跟著我學了兩個月后，突然有一天對我說，他現(xiàn)在和老外對話好像一點問題都沒有。要知道他兩個月前完全是“啞巴英語”，幾乎一句流利的口語都說不出來。
　　
　　預備軍定位和走勢
　　
　　如今，高收入領域大多集中在諸如金融、證券、信息、文化、高新科技等行業(yè)中。這些行業(yè)在社會上處于上升地位，一旦進入其中，也就占領了市場的制高點。中產預備軍的成員通常具有較高的學歷和新的專業(yè)知識，懂外語、會電腦，比較容易進入到有競爭力的職業(yè)中。
　　無論在職業(yè)結構，還是生活方式、社會態(tài)度上，中產預備軍與傳統(tǒng)概念中的中產都有重大差異。他們有令人羨慕的職業(yè)，有很強的高消費傾向，有渴求名望與成功的心理狀態(tài)。這一切都使中產預備軍起到了一種“社會示范群體”的效應，使得那些在現(xiàn)有社會結構下無法享受高收入的社會群體更加關心經濟生活的變化及生活水平的提高，更加勤奮努力地工作，更加注重培養(yǎng)自己的文化層次。
　　上海社會科學院社會學研究所提供的一份有關自由擇業(yè)知識分子的調查顯示，新一代的知識分子大多具有較強的進取心和精神需求，而單純的財富和權勢等功利性因素還不是體現(xiàn)個人價值的首選，事業(yè)的成功與受人尊重最為重要，并愿意為國家做貢獻。大多數(shù)人認為，應依靠技術、知識、吃苦精神和膽量。
　　2005年8月，由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推出的《中國中產階層調查》顯示：中國中產階層在社會中所占比例為11.9%。該書是依據(jù)以下標準得出這一結論的：經濟上月收入5000元；職業(yè)為事業(yè)單位管理人員或技術專業(yè)人員、黨政機關公務員、企業(yè)技術人員、經理人員、私營企業(yè)主；接受過大學本科及以上教育。
　　據(jù)調查分析，中國目前已有占高校0.1%的學生正在向中產過渡；按照《中國中產階層調查》這本書所開出的條件，未來將有很大一部分在校學生進入中產階層，他們中以自主創(chuàng)業(yè)者居多，同時還由一部分藝術設計、寫手、兼職模特、業(yè)余主持人組成，隊伍日趨龐大。
　　中產預備軍的崛起，是社會發(fā)展到一定程度的新現(xiàn)象，他們的文化內涵決定了其未來身份，他們追求品位，而少有炫耀式的消費，精神上更傾向于理性、寬容。這樣的新面貌，會為中國正處在上升的人群帶來示范作用。中國社科院白燁研究員表達了這一看法，作家、社會活動家駱曉戈女士也對此表達了同樣的觀點。
　　上海社科院社會學研究所的專家學者認為，根據(jù)世界知識分子變化的一般現(xiàn)狀和調查得出的有關結論，可以推測中國知識分子未來的可能走向：
　　其一，市場選擇決定知識分子的未來。市場因素是最大因素，年輕人既要考慮充分體現(xiàn)個人價值，同時也要考慮多元的市場因素。這也是在高等教育中已經被普遍灌輸?shù)母拍睢?
　　其二，知識將成為獲得生存的保障�？茖W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這已經無可質疑。因此，靠知識獲取自己的生存空間也將是青年和大學生的惟一出路。
　　其三，職業(yè)知識分子是“中產階層”的主要組成部分。據(jù)調查，在自由擇業(yè)知識分子中，約40%的人年收入在10萬元左右或更高，加上擁有房產，把他們視作中國社會“中產階層”是名副其實的。依照知識而言，高等教育還將培養(yǎng)出一大批的準中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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