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國務院新聞辦公室李冰副主任的辦公室，他正在翻閱英國哲學家和思想家羅素的《中國問題》一書。 　　李冰說，八十多年前，羅素先生懷著對中國人民真誠而友好的感情，實地考察了中國當時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寫就了他一生唯一的一本關(guān)于中國的論著《中國問題》。這本書反映了這位“世紀智者”對中國問題的種種思考，反映了一個西方進步學者的中國觀。羅素先生開宗明義：“最近到中國的歐洲人，如果善于接納和思考，就會發(fā)現(xiàn)許多無從解答的疑惑，這是因為西歐的情況沒有給他心理上的準備�！�
　　李冰掩上書卷，深有感觸地說，八十年過去了，當今的中國已不是八十多年前積貧積弱的中國，也不是閉關(guān)鎖國的中國，中國已充分融入國際社會，在國際舞臺上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國際社會越來越關(guān)注中國，希望更多地了解中國。但是，羅素先生當年所提出的“疑惑”至今仍然存在，而要解開“疑惑”，就必須幫助外國人做好心理上的準備、文化上的準備，就需要開展更多的對外文化交流。
　　
　　跨文化交流是一門藝術(shù)
　　
　　話題從羅素的《中國問題》轉(zhuǎn)到了《對外大傳播》刊登的“跨文化傳播論壇”的系列文章。
　　
　　李冰：《對外大傳播》雜志辦得不錯，有些文章很精致，特別是“跨文化傳播論壇”上采寫的那些文章。其中寫余秋雨的那篇文章讀后讓人很受啟發(fā)。我在想，搞對外宣傳工作的同志，應該學習一下余秋雨的話語方式和思維方式。
　　在與外國人的交流中，我們經(jīng)常遇到兩個問題：一個是語言翻譯問題。漢語雖然是世界上使用人數(shù)最多的語種，但是以漢語為交流工具的國家數(shù)量很少；漢語雖然被聯(lián)合國確定為工作語言之一，但在國際交往中，漢語的通行程度還很低。我們對外交流中很大程度上受到語言的影響和制約，因此在很多場合不能不通過翻譯的語言轉(zhuǎn)換。實事求是地說，這不但影響交流的效率，還很難保證信息交流的傳神逼真。我記得《對外大傳播》曾刊登過一篇黃友義同志的文章，專門講述中文翻譯成外文遇到的問題。他舉了很多例子說明我們經(jīng)常掛在口頭的一些詞匯，翻譯起來也并不是很容易的，甚至有些翻譯成了外文，卻完全不符合對方的文化傳統(tǒng)，致使外國人聽不懂、看不懂，造成了信號傳遞的衰減和丟失。
　　二是話語方式問題。我們的話語方式與外國人有很大不同，一般地說，中國人偏好綜合思維，談問題常從宏觀、全局問題談起；而西方人則偏好分析思維，談問題經(jīng)常從具體問題談起。另外，在談話中我們有的人喜歡引用中國成語和古詩詞，有的人經(jīng)常使用排比句、“四六句”，有的人習慣于講套話、空話，等等。這些話語方式會給對外交流增加更多的語言困難。曾經(jīng)有一位中挪友協(xié)主席寫來一封信，信中提出了嚴厲而善意的批評，他批評說我們一些同志的講話和文章很難懂，寫的東西簡直讓人感到吃驚，到處是奇怪的表達方式、錯誤的句式。這些批評至今言猶在耳。
　　跨文化交流是一門藝術(shù)。做“外宣”要視野開闊，話語方式要國際化，而且要有知識含量�？缥幕瘋鞑ヅc比較文學關(guān)系很密切。探討跨文化傳播，應該理性思維多一些，不能是純粹的、一般化的工作性總結(jié)。
　　《對外大傳播》：研究就是一種探索，是為了推動實踐的發(fā)展，而不應該是簡單的經(jīng)驗的加法。你一直在組織策劃系列的“感知中國”對外文化交流活動，影響很大。請介紹一下這方面的情況。
　　李冰：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組織的第一次大型文化交流活動是在1999年，是與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共同舉辦的。至今已經(jīng)組織了八年文化交流活動，其中大型的、綜合性的文化交流活動有十八次，“感知中國”活動跨越了南美、北美、歐洲、亞洲、非洲、大洋州。
　　《對外大傳播》：最近的一次是在非洲搞的“感知中國•南非行”活動，是嗎？
　　李冰：是的。2006年11月1日在南非首都拉開帷幕的“感知中國•南非行”，可以說是新中國與非洲國家開啟外交關(guān)系50年以來最大規(guī)模的一次文化活動，也是中非合作論壇的海外配合行動。2006年6月，溫家寶總理訪問南非時，與南非總統(tǒng)姆貝基簽署了《中南關(guān)于深化戰(zhàn)略伙伴關(guān)系的合作綱要》，將“感知中國•南非行”活動列入其中。
　　當時，在南非首都比勒陀利亞國家大劇院上演了具有中國傳統(tǒng)文化底蘊的陜西《唐樂舞》。隨后，來自河南、四川、北京的文藝團體也先后為觀眾獻上了《少林功夫》、《天姿國樂》、《中國歷代服裝和民族服裝服飾展演》等14場演出。此外，“中國工藝珍寶展”、“現(xiàn)代中國攝影展”和“中國電影電視周”等也在活動期間舉辦。
　　南非政要對這次文化交流活動十分重視。南非總統(tǒng)府部長帕哈德先生是中國的老朋友，在不到一周的時間里，他三次參加了我們的活動，兩度致詞。他帶領(lǐng)全家看了《少林功夫》的演出。他兒子練過武術(shù)，把朋友都帶來觀看。國外練拳不太正宗，他們把拳當做體操練。演出結(jié)束后，我把他的兒子請上了舞臺，我對他說：老師就在這，你跟著學吧。少林武術(shù)團中年齡最小的8歲的小和尚教他，他跟著學。他兒子悟性很好，又是學猴拳，又是練蛤蟆功。很多散場后沒走的觀眾圍上來觀看，爆發(fā)出了一陣陣的掌聲和笑聲。
　　南非人民對中華文化非常喜愛。藝術(shù)家的演出給觀眾帶來了高品位的視聽享受，讓南非觀眾對中華文明有了更深切的感知。每當音樂響起，滿場的聽眾就隨著樂曲打起拍子，這種互動場景很是感人。
　　
　　組織“感知中國”文化活動是個系統(tǒng)工程
　　
　　《對外大傳播》：“感知中國”，這個名字給人的感覺是，只要不拒絕，只要肯伸出手，就可以感受到一個真實中國脈搏的跳動。這些活動的成功，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李冰：對外文化交流活動，很多部門都在積極推動，文化部、僑辦、友協(xié)、旅游局以及各省市自治區(qū)都做了很多工作。但是，各部門、各地區(qū)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創(chuàng)意不同。新聞辦組織的“感知中國”，是把各種文化活動捆綁在一起，通過演出、展覽、演講、論壇等多種方式，在一段時間內(nèi)，形成一個中華文化的氣場，掀起一股“中國熱”，引發(fā)傳媒的“中國話題”。我們用了個具有哲學色彩的詞――“感知”，就是想使對象國的受眾從方方面面感受、了解中國，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認同和借鑒，這是我們組織“感知中國”的全部目的。
　　像“感知中國”這樣大型、綜合性的對外文化交流活動，是個系統(tǒng)工程。我做了八年的組織、策劃工作，感觸良多。從活動組織工作的層面講，要使活動收到預期的效果，有很多環(huán)節(jié)是不能忽視的。我曾經(jīng)將其歸納為“樹立一個觀念、做好四個規(guī)劃”。
　　《對外大傳播》：能具體地談談都是些什么內(nèi)容嗎？
　　李冰：簡單地說吧，不然像是做報告了。樹立一個觀念，就是樹立時時刻刻都要意識到自己是中華文明的傳播者和中國形象的展示者的觀念。我經(jīng)常向我們的團隊強調(diào)，展示中國形象要從我們每個人做起，從第一次與外方接觸與合作做起。
　　我們的工作團隊與外方合作者接觸很多、很具體，合作者對我們的感觸和認識比一般人看一場演出或展覽要深刻得多。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會對我們的人員素質(zhì)、工作能力、處事風格做出評價，而這種評價是與感知中國密切聯(lián)系的。如果我們這個工作團隊不能被人家尊敬和認同，即使演出成功，它所帶來的效果也將大打折扣。
　　所以說，只要我們一出場，“工作表演”就開始了，對方感受中國、感受中國人也就開始了。除了工作團隊，還有幾百人的表演隊伍，也要注意這個問題，舉止言行都要得體，需要提前培訓的在國內(nèi)要搞好培訓。這方面工作做好了，我們文化展示的效果將是乘法，是加倍的。
　　《對外大傳播》：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與全民素質(zhì)有關(guān)�，F(xiàn)在迎奧運過程中，大力提倡“做文明市民”也是這個道理。那么，“四個規(guī)劃”都是什么內(nèi)容呢？它是否在組織實施上有克隆價值？
　　李冰：在項目的實施上，我們注意總結(jié)了一些規(guī)律性的東西，我愿意和大家分享我們的體會，雖可借鑒但不可“克隆”。
　　
　　第一，項目規(guī)劃。選項目大有文章。項目是對外文化交流的主體內(nèi)容，到不同的國家應該選不同的項目，這就需要知己知彼，有個效果預判。一般地說，哪些項目容易獲得成功呢？要考慮哪些因素呢？我的看法是，首先帶出去的這個項目，要有中國文化特色，在與異文化對比中有優(yōu)勢，有文化對話能力。也就是說，可以考慮優(yōu)先選擇我們有，對方無；我們的表演水平高，對方表演水平較低的文化項目，展己之長嘛。其次，要盡量選擇交流無障礙的項目。比如，靠形體展示的，包括舞蹈、武術(shù)、雜技等；靠實物展示的，包括文物、服裝服飾、美術(shù)品、工藝品等；靠影像展示的，包括影視節(jié)、電影節(jié)、圖片展等；靠音律展示的，包括中國民樂、歌曲，等等。這些都是容易被理解，容易被接受的。其三，所選項目要有外宣內(nèi)涵。比如中國歷代服裝展演，在法國、德國、南美、俄羅斯、非洲的活動中都被帶出去了。這個展演，我們展示的僅僅是模特嗎？僅僅是服裝服飾嗎？都不是。我們展示的是我們中國的歷史。從秦到清的服裝變化，展示出了中國歷史是怎么走過來的。是從服裝看歷史，從服裝服飾看中華文明的發(fā)達。另外，我們在聯(lián)合國舉辦的中國世界文化遺產(chǎn)圖片展覽，除了展示中國的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輝煌，同時展示了中國這些世界文化遺產(chǎn)保護的狀態(tài)，讓圖片告訴世人，中國兩千年前的東西被保護得很好，中國在負責任地保護這些屬于全人類的寶貝。其四，選擇在國外表演比較方便的項目。我們是個人口眾多的大國，反映在文化表演上，往往是表演場所比較大，登臺的演員比較多。在國外，如果一個城市只有幾十萬人，它是絕不會建造一個像人民大會堂這么大的公共建筑的。在國外演出要找足夠大的舞臺是困難的。所以，一定要“量體裁衣”，根據(jù)考察時了解到的對方表演條件選擇我們的表演項目。
　　第二，宣傳規(guī)劃。要擴大影響，必須做好宣傳、推介，因為到現(xiàn)場參加文化交流活動的人數(shù)畢竟有限，通過傳媒可以使更多的人接受我們的文化信息。我們舉辦文化活動的宣傳推介采用四種方式：一是通過傳媒，到一個國家舉辦文化活動的意向確定之后，我們便開始與那個國家的傳媒聯(lián)系，介紹我們的活動。比如去年我們確定了“感知中國•南非行”之后，邀請南非最大的電視臺來訪，到中國做訪談節(jié)目，并了解我們的文化活動內(nèi)容為其將來的報道做準備。每次在國外辦展覽，我們都安排一個傳媒專場，給傳媒拍攝展品提供方便。我們每次還都舉辦新聞發(fā)布會，介紹文化活動的情況。安排著名演員接受采訪，在巴西、阿根廷舉辦活動時，楊麗萍成了傳媒追逐的對象，在幾天之內(nèi)接受了十幾次采訪。二是通過廣告，包括室內(nèi)廣告、媒體廣告、室外廣告烘托氣氛，廣而告之。我們每次都設計一個獨特的廣告畫，你看我們辦公室走廊掛的那些廣告畫就是歷次活動的記錄。三是通過網(wǎng)絡。每次我們都專門辦一個網(wǎng)頁，介紹活動的內(nèi)容，轉(zhuǎn)發(fā)活動的報道，匯集活動的資料。在一些國家舉辦活動，售票也是通過網(wǎng)絡的。四是通過外宣品。每次活動我們都制作一批配合宣傳的外宣品，有畫冊、有折頁、有書籍，還有小紀念品。
　　第三，財務規(guī)劃。搞文化交流活動是需要大筆經(jīng)費的�；ㄥX要算細賬，有時稍仔細一些就可以為國家節(jié)約不少錢。要盡量走商業(yè)化運作的路子，吸引外國的一些大公司參與。2000年我們在美國搞的文化活動，經(jīng)過與美國的一些大公司聯(lián)系，有20多家公司愿意提供贊助并擔任活動組委會成員。這些美國大企業(yè)不僅給我們提供了200多萬美元的贊助，還增加了我們活動在美國的影響力和認同度。美國《紐約時報》在報道中說，中國的文化活動組委會宣傳冊，“讀起來像美國大公司的名人錄”。一些大傳媒集團的老板做組委會成員，對美國的輿論導向是會有影響的。
　　第四，安保規(guī)劃。到國外搞文化活動，人員安全、展品安全、政治安全都要周到考慮。在美國，我們遇到過“法輪功”人員、“民運”分子的干擾；在南非，我們遇到過社會治安問題；在德國，我們遇到過文物安全問題，等等。最有意思的是，我們到美國辦中國珍寶展和中國歷代服裝展演時，場面十分紅火，場外排了一公里半長的隊伍，每個人都要排上幾個小時才能進場。那些跑到國外練“法輪功”的人，在我們活動場所附近搞靜坐示威，當面對參觀展覽的長隊伍時，他們坐不住了，向我們哀求說，他們希望也能進去看看，行嗎？我們對他們說，可以，但是必須脫掉示威的黃衣服。他們脫掉了黃衣服，同意排隊進去，還在展覽的留言簿上寫出了“中國文化偉大”這樣的話語。這件事足可以看出中華文化的吸引力和感召力。
　　想簡單點說，一說起來還是長了。因為這方面的故事太多了。
　　
　　糾正偏見的最好方式是講事實
　　
　　《對外大傳播》：剛才你說到，選擇對外文化交流的項目要有中國文化特色�，F(xiàn)在一些人認為全球化的趨勢在影響文化多元化發(fā)展，這方面你有什么評論？
　　
　　李冰：世界上的文化歷來是多元的，是多種文化互相借鑒、互相促進、互相融合而發(fā)展起來的。三千多年來，我們領(lǐng)略了中國文化傳統(tǒng)、希臘文化傳統(tǒng)、希伯來文化傳統(tǒng)、印度文化傳統(tǒng)、阿拉伯文化傳統(tǒng)、非洲文化傳統(tǒng)，還有神秘的瑪雅文化，等等。這些文化都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寶貴文化財產(chǎn)。一種文化的生命力是否久遠，在于它是否不斷吸收不同文化的因素，使自己不斷更新和發(fā)展。中華文化就吸收了很多印度佛教的養(yǎng)分。
　　現(xiàn)在，全球化的浪潮沖擊著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面，那么會不會使文化“趨同”呢？我認為，不會的。我們在學習“民族”的定義時便知道，“民族”的構(gòu)成要素中包括民族共同的文化。也就是說，獨特的民族文化，是確認自己獨特身份的重要標志。各種文化會因為“全球化”帶來的物質(zhì)、文化的發(fā)展而得到自身更好發(fā)展的條件，但絕不會因此面臨衰亡。一種文化吸收另一種文化，發(fā)展起來的仍然是自己的文化，就像中華文化吸收佛教文化的營養(yǎng)，使中華文化有了很大發(fā)展，我們常用的詞匯很多是從佛經(jīng)引過來的，但是中華文化并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更加豐富了。
　　《對外大傳播》：多元文化之間是有差異的，在互相交流的過程中會出現(xiàn)“誤讀”，這個問題你怎么看？在對外文化交流中如何防止“誤讀”？
　　李冰：你提的問題很專業(yè)、很學術(shù)，在考我，是吧？（笑）你說得對，各文化之間有差異，而人們往往又按照自身的文化傳統(tǒng)、思維方式去解讀另一種文化，因而就容易產(chǎn)生誤讀。
　　我認為誤讀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正常的誤讀，一種是非正常的誤讀。正常誤讀是由文化差異帶來的。因為人們都是用自己的本文化去解讀異文化，有些理解不了，理解了的可能也不是原義。就如人類描繪的鬼神、太空人總也脫離不了人的模式一樣，大家是把異文化納入到本文化中去認知的。這種正常的誤讀只能盡量減少，減少的方式就是我們在文化傳遞時盡量貼近國外的文化傳統(tǒng)和思維習慣。非正常的誤讀是文化差異加上偏見造成的。由于不同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差別，由于受冷戰(zhàn)思維的影響，國際社會還存在著“妖魔化”中國的現(xiàn)象，這使一些不了解中國和中國文化的人受到了誤導，產(chǎn)生某些偏見。糾正偏見的最好方式是講事實，讓他們更多地接觸中國和中國文化，讓他們更多地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
　　
　　中國不怕看，只要不帶有頑固的偏見；中國歡迎被報道，只要報道是客觀的、真實的
　　
　　《對外大傳播》：距離2008北京奧運越來越近了，已進入飛快的倒計時的日子，你認為我們外宣工作者應投身進來做些什么？
　　李冰：奧運會對于我們來說是一個讓世界看中國的最好機會。從外宣角度來說，過去我們的煩惱是希望世界看中國，了解一個真實的中國，可是不少有偏見的人缺少熱情和興趣。現(xiàn)在，中國面臨著奧運會的到來，情況完全不同了。你不想讓人家看，不讓人家報道都不行。我們的煩惱是拿什么給人家看。過去說話沒人注意聽，而現(xiàn)在講臺給你了，讓你上去講，關(guān)鍵是你講什么、怎么講。
　　像奧運這樣的機會不是總有的，想干事，得有機會才行。現(xiàn)在如果外宣抓不住機會，不為國家多出力，就會愧對歷史，愧對國人。
　　大奧運外宣工作，我們要準備的很多。屆時到中國來采訪的記者會有三萬多人。估計其中有一半是報道賽事的場內(nèi)記者，有一半是報道中國社會、文化情況的場外記者。雅典奧運時，我們就是通過場外記者的報道了解到了雅典文化古跡和希臘的民風民俗。
　　全面又近距離地被觀察，使得中國的優(yōu)缺點，別人都會看到，優(yōu)點是真實的，缺點也是真實的。中國不怕看，只要不帶有頑固的偏見；中國歡迎被報道，只要報道是客觀的、真實的。我們要通過各種方式的服務，使場外記者報道中國更便利些。奧運會期間會搞很多文化交流活動，任何舉辦國家都會借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進行本民族文化的傳揚。
　　訪談進行了兩個小時，我們很珍惜與對外傳播中樞機構(gòu)的領(lǐng)導接觸的機會，也就將方方面面的問題一股腦地拋出來，李冰副主任也是竭力滿足我們的提問。
　　在他辦公室的書柜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中國文化上下五千年，國際的風云際會，都囊括其間。就要到來的奧運賽事，是他眼中的東西方文明交會的另一場戰(zhàn)役。采訪結(jié)束多日，他的話還時不時地響在耳畔――“像奧運這種機會不是總有的，想干事，得有機會才行�，F(xiàn)在如果外宣抓不住機會，不為國家多出力，就會愧對歷史，愧對國人”。
　　
　�。ǜ寮�反饋請至dachuanbo@yahoo.省略,歡迎讀者與主持人交流。）
　　責編：譚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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