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拉·阿巴斯 [阿巴斯想顛覆哈馬斯?]
發(fā)布時間:2020-03-13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法塔赫,從心里不能接受哈馬斯贏得選舉這一事實。 如果說,在今年1月的巴勒斯坦立法委員會選舉中,哈馬斯擊敗法塔赫這一頗有戲劇性的結局出乎許多人意料的話,那么此后雙方發(fā)生的一系列摩擦和爭斗卻在多數人的意料之中。哈馬斯上臺之后遭遇的困境,是歷史的必然。
“獄中協議”引發(fā)危機
今年5月,被關押在以色列監(jiān)獄中的巴勒斯坦各派別領導人聯名簽署了一份18點建議方案的“獄中協議”,其中包括在1967年被占領土上建立巴勒斯坦國、組建聯合政府、承認以色列國等條款。這一協議一經公布,立刻引起哈馬斯的強烈反應。為此,阿巴斯與哈馬斯領導人進行對話,試圖說服哈馬斯接受這一協議。5月25日,阿巴斯向哈馬斯發(fā)出“最后通牒”,稱如果哈馬斯在10天之內不接受這份事關民族前途的“獄中協議”,他將決定在40天內就其進行全民公決。這一通牒將哈馬斯逼入兩難境地。
按照阿巴斯的解釋,舉行全民公決是為了借此消除巴內部分歧,緩解西方對巴勒斯坦的經濟封鎖和政治抵制,并為重啟巴以和談創(chuàng)造條件。
但是,哈馬斯卻不這么認為。哈馬斯高級領導人馬斯里說,阿巴斯的這一決定是“一場針對哈馬斯領導的巴自治政府的政變”。哈馬斯拒絕公決,巴勒斯坦人也應抵制這次公決。
在這一問題上,哈馬斯表現出了空前的一致。在敘利亞的哈馬斯官員也表示,將盡一切努力阻止全民公決;即使舉行公決,哈馬斯也不會承認或接受任何公決結果。獄中參與起草協議的哈馬斯成員也表示退出協議。一名被關押的哈馬斯高級官員在加沙發(fā)表聲明,指責阿巴斯“令人難以接受地濫用這一文件”,試圖以此達到政治目的。
阿巴斯也不退讓,義正辭嚴地說:“作為巴解組織執(zhí)委會主席、巴民族權力機構主席,我有權履行憲法賦予的權力和責任,要求對一個事關全民族命運的協議進行全民公決!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哈馬斯與法塔赫的街頭對抗也愈演愈烈。近一個月來,已有約20人被打死。
其實,“獄中協議”不過是一個導火索,所反映出的卻是巴內部的派別斗爭,以及這種斗爭之后隱藏的更深層次的矛盾焦點。說阿巴斯想顛覆哈馬斯政權,這種猜測并不過分。
法塔赫不想退讓
三年前,在哈馬斯還未形成政治氣候的時候,一名哈馬斯領導人就直言不諱地表示:哈馬斯正在進行“全面準備”,以“領導”巴勒斯坦人民,哈馬斯將通過選舉而不是武力來實現這一目標。
三年后預言成真,哈馬斯擊敗法塔赫,成為執(zhí)政黨。
哈馬斯是一個激進組織,有武裝派別,也有政治派別,界限并不清楚。但哈馬斯的確有政治野心,其代表的是巴勒斯坦一股強硬的社會勢力。
對哈馬斯來說,贏得選舉不僅實現了參政的政治夙愿,還披上了一層保護色,使它從一個在野的武裝派別、一個被列入恐怖組織黑名單的激進組織,成為一個執(zhí)政黨。
不過,哈馬斯上臺確是巴勒斯坦人非理性選擇的結果。幾年來的暴力沖突,使哈馬斯所代表的一種反抗精神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加之民眾對法塔赫和巴民族權力機構的失望和不滿,使許多巴勒斯坦人把選票投給了哈馬斯。
至于法塔赫,更是從心里不能接受哈馬斯贏得選舉這一事實。1964年至2006年,法塔赫幾乎控制了約旦河西岸和加沙的所有巴政治派別,穩(wěn)穩(wěn)掌控著巴政壇。這一次,是它第一次被逐出權力中心,而且是那么突然,那么不留情面,對毫無思想準備的法塔赫來說,的確非常殘酷。法塔赫不甘自己打下的江山就這樣輕易地拱手讓給哈馬斯。
全民公決是阿巴斯打出的一張大牌。如果哈馬斯接受“獄中協議”,就意味著徹底改變其政治綱領,意味著他必須承認以色列,并接受巴以先前的和平協議,這些都是哈馬斯不可逾越的“紅線”。對“獄中協議”的全民公決,很可能演變成對哈馬斯的全民公決,協議一旦通過,哈馬斯的處境將愈加被動。這也是哈馬斯拒絕全民公決的原因所在。阿巴斯辦公室官員表示,只要哈馬斯認同“獄中協議”,就算是在全民公決的前一天,他也可以下令停止公決。
相似的歷史 不同的命運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哈馬斯和法塔赫,有很多有意思的現象。這兩個派別都靠武裝斗爭起家,進而又從一個武裝派別轉而成為政治派別。所不同的是,法塔赫當年適逢天時地利,順順當當完成了這樣一個歷史過渡,成為主導巴勒斯坦的政治力量,而哈馬斯卻沒有這樣的運氣。
1959年10月10日,二十多名巴勒斯坦青年在科威特秘密集會,建立起了“法塔赫”,鮮明地打出了武裝斗爭的旗幟。阿拉法特是其創(chuàng)始人之一。1964年法塔赫又加入巴解組織,成為該組織的主流派別。
。保梗叮的辏痹拢比,法塔赫打響武裝反抗以色列占領的第一槍,其下屬的軍事組織“暴風”突擊隊針對以色列發(fā)動了一系列襲擊。直到20世紀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初的第一次巴勒斯坦起義(因提法達)期間,法塔赫仍在充當著舵手的角色。法塔赫真正進入轉型期,是在90年代初以后。
。保梗梗蹦,馬德里和會全面啟動了中東和平進程,巴解組織與約旦組成聯合代表團與會。從這時開始,法塔赫在巴勒斯坦問題上的立場逐漸趨于溫和、務實。1993年,巴解組織代表巴勒斯坦與以色列簽署歷史性的《奧斯陸協議》,巴以開始進入和談新時代,法塔赫也順理成章地由一個武裝組織嬗變?yōu)橐粋政治派別。當時,巴勒斯坦正處于以色列控制之下,巴政治呈現真空狀態(tài),以法塔赫為主流的巴解組織作為最大的一個政治派別,自然而然填補了這一權力真空,加之當時國際社會的積極支持、巴勒斯坦人的熱切期望,法塔赫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上臺執(zhí)政,順理成章。
哈馬斯也走過了一條類似的武裝斗爭道路,但與法塔赫相比,其結局遠非那么幸運。
哈馬斯進入巴勒斯坦政壇,實際上是對老牌政黨法塔赫直接發(fā)起的挑戰(zhàn)。所以,此后發(fā)生的一切矛盾沖突,均是情節(jié)發(fā)展的必然,也是可以預料的。
哈馬斯難脫困境
哈馬斯先天不足,后天又營養(yǎng)不良,注定了它執(zhí)政道路的艱難。
哈馬斯自成立以來,一直是一個松散的組織,沒有嚴密的組織機構,沒有完整的政治綱領,也沒有一批訓練有素的政治家隊伍,沒有足夠的政治經驗,甚至在選舉之前,哈馬斯也沒能拿出一個像樣的競選綱領。勝利來得如此突然,哈馬斯竟有些措手不及。
沒有及時調整戰(zhàn)略,是哈馬斯的一大失誤。說起哈馬斯,人們很容易就聯想到自殺爆炸,聯想到極端而恐怖的暴力行動。作為一個政治派別的哈馬斯,身上還披掛著很濃烈的暴力和強硬色彩。進入政治生活之后,哈馬斯也沒有及時轉換角色,調整戰(zhàn)略,其領導人仍在不時發(fā)表一些措辭強硬的講話。
而來自各方的對哈馬斯的擠壓,也使得它的生存空間幾近喪失。包括美國在內的一些國家明確表示,除非哈馬斯放棄暴力活動,承認以色列,接受巴以之間簽署的所有協議,否則將限制甚至終止與巴民族權力機構的外交和經濟關系。迄今,只有俄羅斯和土耳其公開與哈馬斯進行過接觸。
由于美國等一些主要援助方一直沒有恢復對巴勒斯坦的財政援助,哈馬斯政府的財政已到了崩潰邊緣。有這樣一則報道:位于約旦河西岸和加沙的銀行由于擔心美國的制裁,都不敢讓哈馬斯政府官員提取現金。無奈之下,外長扎哈爾只得前往埃及,募集了2000萬美元現金,裝在一個手提箱里帶回加沙,以解燃眉之急。
普通巴勒斯坦人更是很快嘗到了當初的不理智所帶來的苦果。封鎖、制裁、失業(yè),使得普通民眾的生活狀態(tài)比原來還要糟。于是,對哈馬斯的不滿開始表現出來。
阿巴斯已宣布將“獄中協議”的全民公決日期定在7月26日,不過,雙方目前還在進行充分對話,彌合分歧,求得共識。幾近白熱化的巴內部局勢暫時得以緩和。但可以預料的是,即使這次“獄中協議”危機得以化解,哈馬斯也難以真正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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